朝廷不用这么急于求成,西夏二十年经营江南道,就连西蜀道的文士也逐渐认可了这个君主,再过几年,都不用想什么别具一格的法子,循着前人的智慧,大修文院库,这种读人的盛事一旦完成,陈铮在士林的名声至少要拔高一个层次。当然,种青璟有这样的疑虑也是必然,毕竟在他们眼里陈铮年岁上比起那些古稀而终的君主要年轻太多,却不知这位君主寿命只有短短数年,有些东西就只能
提前搬上台面。
同样,他也是一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相比于波澜不惊,如今的局面更能勾起他的兴趣,尤其长安,不过如今,许多隔年的棋子开始浮出水面,跟种青璟一样的读人不在少数,满怀憧憬和抱负。
仲秋时分,北地率先起霜露,天气阴寒,天上大雁成群南飞,而西夏迁都一事一朝拍案,便是雷厉风行,百官先行,连一点争执都没有,不过因为这一次的临时迁都变故,士子的开春科考也是延后,当然对于已经来到金陵的那些生士子,西夏朝廷也不会忘,分作三批,跟着护送籍的翰林院士北上,算是给这些读人的一些补偿和善后,不过在这期间,百官一走,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官职空缺出来,这才是各个党派世家的硝烟战场,不过以前都是吏部天官批阅,再由纳兰批红,早年时分,纳兰也就随缘看一眼,也就过了,但这一次换做了陈铮批红,倒是让许多人心生了不少退意,好在陈铮也算是大气,八九不离十的全给批了,唯有江南道都御史的人选上落了个圈,换了个姓牧的,叫牧岱,凤阳人,其余则是不详。
至于柳卿相,则是腾出了位置,落到了监察御史的位置上,柳卿相对此并无意义,原本就是监察御史,然后一步步挪到的都御史位置上,陈铮北上之后,江南道不设刺史,所以御史虽然职小,但权大,之前抽空回金陵便是不想让陈铮为难,他也知道陈铮原本是想让他当江南道的话事人,但奈何牧笠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他合适太多。
只不过陈铮走的时候,给了柳卿相一副名单,便是此前批红的名录,柳卿相闻弦声知雅意,笑着接下。
在陈铮的心里,女婿位置其实有柳卿相的一席之地,眼光够远又不拘小节,行事方面又够果决,不过奈何陈妤方面是他迈不过的一道坎,加之寿命不长,他决定这几年还是当个爹,不当君王了。
至于徐江南,半年前刚见陈铮的时候,还想着能不能在剑道上再走远一点,可惜大道飘渺,毫无头绪,如今在决意北上之后,闻道之心更甚,反而心烦意乱,落了下成,以至于后来徐江南逢庙便拜,逢寺烧香,虽说知道用处不大,但求一个心安二字。
不过后来在一家寺庙烧香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讥讽说他是临时抱佛脚。
徐江南没有理,可随后换来的却是此人的不依不饶,说佛烧三炷香是佑己,六炷香是隔辈,还说十三炷香已经是极致,像他这种一烧就是半炉子的都是痴愿。
徐江南还是没有理,直到后面实在招架不住了,这才一脸无辜打趣说,心诚则灵。
心个屁的诚。
跟在身后的年轻游侠嗤之以鼻。
不过后来徐江南闲来无事的时候问过这个腰间配刀的游侠,后者似乎一点都不懂交浅言深的道理,大大咧咧透露出了个所以然,凉州大户人家的子弟,姓苏,族中还有还有好几个弟兄,不过都是子承父业的那种,唯有他,生性好游,尤其这一次的西夏大考,家里花了不少银子,给他买了个大考名额,他本来是想去金陵的,可是随后又得到消息说西夏迁都长安,这才止住步伐,想着朝廷到长安还有一段时间,这才想着在周边走走,不过科考什么的,别人放在心上,他也就当作可有可无的族中任务,去试一试,也让族中长辈死心,自己不是个当官的料。
徐江南只言片语的听着,本想着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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