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霸州军民百姓对东宫太子的印象已经无限拔高,但在大多数人,尤其是在金陵有头有脸的高官心目中,如今的太子,也就是从前的英王,行事冲动,性子暴躁,无论才能风度,还是为人处事,全都不过尔尔。徐殿帅身为手握军权的大头头,这种印象更是根深蒂固。
因此,这会儿太子严词诘问,一字一句全都尖锐得让他根本无法应付,猝不及防的他不禁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眼见得一旁的梁乾满脸讥刺正在看热闹,他心急再加上羞恼,不由得开口说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事情归根结底是梁大人治下无方,竟有此等刁民冲撞东宫”
原本作壁上观的梁乾顿时大怒。之前就放过话说不背黑锅的他哪里吞得下这口气,更何况太子殿下刚刚质问对方,分明是不待见这位徐殿帅,这就给了他鲜明的提示,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就顶了上去。
“简直荒谬太子殿下莅临大名府,就算到得急,皇上有下令不用到城门口迎接,但大名府各处要道,我已经提前派兵清过不止一遍,此外还有差役在各处维持秩序,这些路上可曾出现过有人冲撞太子殿下这北京留守府是皇上此次驻跸大名府的行宫,我倒问你,是谁负责这附近的防戍难不成这里防戍成了筛子,却还赖我”
徐殿帅被噎得面色发青,恨不得拔出刀来宰了这个公然和自己过不去的北京留守。然而,他更没有料到的是,梁乾竟然还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
“我给你留面子,不拆穿你们殿前司那乱七八糟的勾当,你就以为我是软面团好欺负太子殿下恕罪,之前下官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说,眼下却实在是忍不住了,为这样黑心黑肺的家伙隐瞒,实在是不值得”
小胖子见不用自己挑拨离间,梁乾就已经和徐殿帅对上了,他自然心头大乐,此时梁乾这欲擒故纵的请罪,他简直欢迎得不得了,嘴上却义正词严地说:“梁大人无需忌惮有人倒打一耙,你尽管说,分辨是非的能力,孤还是有的”
如果说刚刚好好看热闹却被人拉下水时,梁乾是又惊又怒,那么此时反唇相讥后得到小胖子这毫无疑问的支持,他登时生出了一种得遇明主的无限欣喜。他当即似笑非笑地看向徐殿帅,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敌意。
“徐殿帅到这大名府,也就不过半个多月吧大名府冯氏如今虽说墙倒众人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业还是颇值几个钱的,你那个义子把冯二那个蠢货放进来冲撞太子,不知道又收了那几户图谋人家家产的大户多少钱或者说,他要在冯家那块肥肉上分多少好处”
“别不承认。要知道,这大名府尹兼北京留守,我当了整整四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儿有皇上和太子殿下,强龙两个字你还轮不着,更何况是你那个贪得无厌的义子”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梁乾一下子扒了那层遮羞布,徐殿帅简直快气疯了。然而,当他看到小胖子那阴沉的眼神时,一下子意识到这不是金陵,而且眼下事情是被捅到东宫太子面前了,势必不能善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辩解,却没想到后方传来了一声哭号。
“爹,爹,求你为我和弟兄们做主”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魁梧高大的人从禁军当中硬是横冲直撞出一条路来,随即一头扑在了徐殿帅面前。只见他脸上青紫处处,两个眼睛已经被打成了熊猫眼,嘴更是被打到肿得有些歪了,那抱着徐殿帅求公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冲着主人可怜甩尾巴的狗。
徐殿帅本来就已经够火冒三丈了,如今梁乾提到的那个正主儿竟然在这种时候冲到了他的面前,他顿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狠狠一脚踢过去就怒斥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要不是因为你授人话柄,我怎么会至于受人这种闲气,都是你这不争气的狗东西”
小胖子眼见那本来就已经看上去够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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