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北燕皇帝不禁笑了一声,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说,“萧长珙出手确实快,只不过那是因为他这个义父确实很称职,察觉到有人跟踪阿容就追了出来。至于他打昏你,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抓着你和阿容见面的事借题发挥而已。他唯一没想到的,那就是主使者是朕。”
从刚刚见到北燕皇帝的那一刻,越千秋就已经明白越小四当初动手的初衷了。可明白归明白,不爽归不爽,可这一丝郁闷很快就被北燕皇帝的下一番话完全压了下去。
“朕忘了告诉你,阿容是朕的侄儿,他的亲生父亲,谥号厉太子的那位,便是朕和乐乐杀的,所以,萧长珙自然生怕朕因为阿容的身世心怀芥蒂。”
这简直太狗血了!
越千秋简直瞠目结舌,直到北燕皇帝操控自如地转动轮椅离开,他这才反应过来。知道甄容多半没有大问题,他就心直口快地问道:“萧敬先已经是一条命去了半条,皇帝陛下你也已经不得不坐轮椅了,你们郎舅俩全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吗?”
北燕皇帝双手一僵,突然停了下来。他默然坐在那儿足足好一会儿,这才头也不回地说:“朕还不像他这么疯,没事就去拿自己的命赌。朕固然算到有人会在立太子大典上闹事,却没想到风波竟然会这样大,以至于中人暗算。而康乐送去霸州的天子六玺……”
他稍稍顿了一顿,背对越千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惘然,随即淡淡地说道:“朕提早就把天子六玺交给了她,只不过朕并没有想到会遇到那样的事变,而后竟然有人假传朕的旨意,让她把玺印送去了霸州。从这一点来说,萧敬先杀了齐宣,也许是替朕除掉了一个内奸。”
越千秋只是问北燕皇帝和萧敬先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试图打消对方利用自己钓萧敬先出来的意图,没想到北燕皇帝竟然连天子六玺这一茬的过节给揭了出来。措手不及的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再一次掠过了萧卿卿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至于萧敬先……朕未必会对他怎么样,只要他敢为了你出现在朕的面前,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一切的前提在于他自己的决断,当初要和朕恩断义绝的不是朕,而是他!”
直到北燕皇帝那轮椅最终离开屋子,越千秋这才放松了浑身僵硬的肌肉,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他没有再试图挣扎,更没有费神去做运气逼毒之类的无用功,只是盯着头顶的帐子,飞快地思量着最近这一连串事件,结果越想脑子里越是一团乱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听到外间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动静。心烦意乱的他随口叫道:“喂,我饿了!你既然给我下了药怕我跑了又或者捣乱,总不能连一口吃的也不给我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要吃烤牛肉,酱肋排,再马马虎虎给我炖个冬瓜!”
然而,他这找茬似的点菜,迎来的却是一声嗤笑:“有的吃就不错了,居然还这么挑剔,你以为是在家吗?”
如果是北燕皇帝去而复返,越千秋也许就忍了,可如今听出是越小四的声音,本来就满心恼火的他顿时一下子炸了。他张口就骂道:“萧长珙,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呵,还真会倒打一耙!要不是你,阿容怎么会险些要背上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随着这个声音,越小四已经是黑着一张脸出现在越千秋面前,手上一个条盘硬梆梆地往旁边一张高几上一放,也不管上头碗碗盘盘一阵晃动,就居高临下冲着越千秋开喷了起来,“你也不想想自己和阿容是什么身份,随随便便见面,不被人说你们是有图谋才怪!”
越千秋顿时有些词穷,但很快就赌气说道:“我只不过是想问问甄师兄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留都把他留下了,现在却还假惺惺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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