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胆死死盯着的人,别说去联络谁,就连正常进出也会受到严密监视,他顿时气得用拳头砸床板。
“金陵城里什么时候出过劫法场这样的奇闻,三司还有功夫来盯我裴家”
“不是三司的人。”裴旭那堂弟说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大哥,是越千秋在街头放出话来,金陵城如今不少闲汉为了建功立业,因为街头流言说楼英长会和会和我们勾结,所以纷纷三五成群地盯着”
这话还没说完,裴旭就气得差点噎死,顿时抠着喉咙一阵惊天动地的死咳,仿佛前几天不是因为激动气急过度而险些爆了脑血管,而是得了肺痨
当他终于在漱盂中吐尽了刚刚积压在喉咙口的痰,发现里头赫然有几团乌黑的淤血时,他登时变了脸色。出身世家的他仕途顺利,只比余建中大几岁,如今也就是五十有三,按照擅长养身的裴家人那活法,大多能活到六七十,可眼下的状况却让他又灰心,又痛心。
“这分明是那越千秋的诡计你去,找人在街头散布流言,就说他勾结天巧阁的人劫法场演戏”
话还没说完,裴旭就看到了堂弟那满脸苦色,当即醒悟到自己这话根本不通,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说:“必定是越千秋生怕天巧阁被牵涉到劫法场之事,由此祸及到其他武林各派,到时候朝中那些原本就反对重修武品录的大臣群起攻之。”
见这一次堂弟连连点头,他就冷冷说道:“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越千秋才知道混淆视听你派几个人出去联络一下,让他们也放出相应消息”
这一次,话没说完的他自己就停了下来,一时不禁气得面色发黑。没错,他是看穿了越千秋是混淆视听,可那又怎么样越千秋早下手一步,放出了无数风声,几乎囊括了所有可能对劫法场之事发难的朝中文武大臣,然后又发动金陵百姓的力量展开监视。
就如同刚刚堂弟说的,只要人一踏出这座别院,只怕后头就会跟上不止一条尾巴。就算甩掉了,回头只要有人在市井之中放话说看到裴家别院的人鬼鬼祟祟,只怕家里附近那些窥伺者会陡然大增,谁都想从已经没了牙齿的裴氏身上啃下一块肉,由此建功立业。
裴旭再次愤恨地握拳砸着身下的床板,随即颓然叹气道:“罢了,关紧大门,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之后吧”
不只是裴家因为这轰轰烈烈的全民战争而束手束脚,那些动作快参了三司一本的官员发现自己转眼间成了被秋狩司挑唆的笨蛋,而摩拳擦掌准备看风色串联攻击的人们,则成了受到秋狩司蛊惑,打算在金陵挑起内乱的图谋不轨之辈。
一时间,众多被点名的人家门外,全都多了好几双群众的眼睛。
对于外头的风风雨雨,宫中的皇帝始终没有任何举动,仿佛金陵城中那场震惊内外的劫法场事件没发生过一般,仿佛那沸沸扬扬的传言都是假的。这一天,当他照旧在殿内翻阅奏本时,就只听外头传来了一个压低嗓门的声音:“皇上,英王殿下来了。”
除非皇帝特意吩咐,否则在通报这样一声过后,小胖子就能毫无顾忌地直接进去,可这一次,他却特意赏了那通报的内侍两个银钱,等确定皇帝心情不错,他就昂首阔步大步入内。
等行过礼,他就抬起头说:“父皇,自从劫法场事件过后,金陵城中因为秋狩司作祟,众口纷纭,乌烟瘴气,崇明远离父母一个人住在嘉王府,之前又伤势未愈,心结未解,万一再听到些什么风声胡思乱想,那就不好了。”
皇帝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会大胖儿子,这才沉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朕多派些可靠的人去那儿保护,免得人惊扰了他”
“当然不”见皇帝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提议,小胖子竟是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自得。他挺起胸膛,掷地有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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