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绝对称不上盛大,仅仅是热闹喜庆的午宴过后,带着美人招摇过市目的达成的萧敬先走了,东阳长公主也留下地方给少年们自己去热闹,悄然离去。
然而,剩下的人却大多困倦了起来,竟是有不少人直接在偌大的饭堂里躺倒呼呼大睡,还是越千秋一个个把人推醒赶了回房。
就连他自己,也果断把玄刀堂交给周霁月和那些武英馆的小伙伴们代管,自己一头扎进属于掌门人的房间,大被一盖补觉去了。这下子,玄刀堂中竟是山中老虎猴子都去睡觉了,只剩下一群外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好在大家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呆了呆就嘻嘻哈哈自去玩了。
于是,第一次到玄刀堂来的萧京京不免化身成好奇宝宝,因为一个没留神令祝儿就和庆余年不知道去哪了,她便软磨硬泡让周霁月带路,这里钻钻,那里看看,什么都是好奇的。
周霁月虽说昨天晚上也是半夜才睡,但早上多睡了一个时辰,此时倒是精神还好,只不过却被萧京京问得常常招架不住,到最后实在吃不消她那缠人功夫,又觉得时机不错,她就开口问:“京京,如今千秋已经接任了掌门,你这个红月宫的少宫主打算正式接手红月宫吗”
刚刚还神采奕奕调笑打趣的萧京京顿时沉默了下来。虽说海十三对她说过这件事,她也一度认为自己下定了决心,可临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始终犹豫不决。尤其是一想到日后也许会和母亲为敌,她就更彷徨了。
连日以来她和武英馆的姑娘们同吃同住,又被周霁月的那种气质吸引,所以不知不觉就已经把人当成了姐姐。这会儿,她一手紧紧挽着周霁月的胳膊,脑袋却垂得低低的。
“周姐姐,我害怕虽说越千秋说我娘也许是为了把我摘出去,这才说我不是她女儿,而且还把我当成累赘似的抛下,可万一他只是安慰我,娘确实只是单纯不在乎我了呢”
“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我从前虽说被人称作少宫主,可从来都是不管事的,上上下下的人现在跟着我,也是因为我娘。虽说现在因为她是北燕霍山郡主,大家都留在了我身边,可要是她再出现,我真的没把握能留住大家,而且,万一娘还留了心腹在这些人里头”
萧京京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不由自主紧紧贴着周霁月的胳膊,身子甚至在微微颤抖:“我当不好这个宫主,我没办法做到娘能做到的事。我武艺不如她,头脑不如她,手段更不如她海叔虽然希望我担起红月宫,可我真的没那么厉害。与其日后四分五裂,甚至出事,还不如”
没等萧京京把话说完,周霁月就强行挣脱了她,随即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和你娘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不一样,很少有人天生就能主持一门一派的。当年,我接掌白莲宗的时候,除却朝廷发还的三百亩地,什么都没有,我虽说有一身勉强看得过去的武艺,跟着严掌门读过一些书,可要说能耐,比你现在更糟糕。”
“千秋,他的爷爷还有严掌门,东阳长公主,虽说给我撑腰,悄悄帮助我,可毕竟远在千里之遥,很多事情鞭长莫及,即便磕磕绊绊,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尝试,哪怕失败了,也只能自己偷偷哭,不能给别人瞧见。最重要的是,白莲宗没几个人,不像眼下的红月宫,还有很多肯为了你的生死,为了你娘的生死,不惜跟着刘国锋去拼一把的人。”
“你不能甄别,还有你的海叔可以帮忙一块来甄别。但你如果扛不起这个担子,那就没有人扛得起了。朝廷是因为你,这才赦免了红月宫中那些人,否则光是截杀严掌门和刘方圆戴展宁就是重罪。如果你不能当这个宫主,那么,这帮人很可能会被朝廷重新羁押,判罪,流放甚至斩首,因为没有人能承担他们叛离作乱的风险。”
这一字一句如同重锤一般,敲响在了萧京京的心里。而周霁月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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