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啼笑皆非。然而,论年纪严诩确实更大,而且越老太爷捡来的越千秋,更是可以视作为严诩一手教大的,所以她也没计较这口舌便宜,反正越小四也不在。
“他从前也常常说起严大哥,道是你们多年交情,你和嫂子若是设宴,我自然一定去。”
严诩被这一声大哥和嫂子说得眉开眼笑,差点忘记自己的来意。直到越千秋使劲咳嗽了一声,他这才把那份平易近人倏忽间转化成了严肃。他侧过身来面对着屋子里其他众人,拱了拱手算是见过,这才沉声说道:“我刚刚从垂拱殿来,蒙皇上信赖,授了我玄龙将军。”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一片寂静。不论是小胖子和李崇明叔侄俩这样的贵胄,还是大太太和平安公主这样知晓一些朝廷大事的女眷,又或者是其他对官制一知半解的妇人们和姑娘们,此时绞尽脑汁回忆的只有一件事。朝廷有玄龙将军这样一个职司吗?
而作为唯二两个听过玄龙一词的当事人,东阳长公主和越千秋同感愕然,紧跟着的反应却大不相同。和闭嘴装哑巴的越千秋相比,东阳长公主是直接一拍扶手怒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长公主您这训儿子的地方选择得不对,就连平安公主,也在看到越千秋一个摇头阻止的眼神,也不得不使劲忍住了劝解的念头。在成年人们的沉默之中,诺诺的小声嘀咕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肯定是严叔叔想着长公主肯定不同意,所以就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这个词把东阳长公主原本就已经七分的火气直接撩拨到了十分。然而,还没等她雷霆大怒,严诩的话就如同一泓清泉,把她那满身燥热瞬间又安抚了下去。
“娘,这事是皇上答应我的,不是舅舅答应我的。我上次就和你说过,我已经是三个儿子的爹了,可以分担你肩膀上扛着的担子了。我之前也对千秋说过,玄刀堂我打算年后就传给他,专心致志地做我自己的事情,不会再让您劳心劳力。你只管高屋建瓴提点我就行了。”
说到这里,严诩就看向了武英馆那些小姑娘们,笑着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男孩子们都在亲亲居了,因为听说这儿人多就没有扎堆似的进来。回头你们把这好消息转告他们一声。到时候我在石头山上玄刀堂传位给千秋的时候,记得全都过来给他捧场!”
小姑娘们一时轰然应诺,而周霁月则是讶异地看了一眼越千秋,见他对自己耸肩表示无奈,她想到自己从前十二岁尚且能暂摄白莲宗宗主,越千秋过了年好歹已经十五了,当个掌门也没什么不可以,当下不禁莞尔。随后,她就看到了严诩使眼神暗示她带头先走。
知道严诩非得借着人家的地盘谈事情,她也没办法,只得悄悄拉了拉宋蒹葭和萧京京:“那我就带着大家先告退了,一会儿吃饭看戏时再进来陪着……四婶婶。”
见周霁月叫这四婶婶三个字始终有些别扭,平安公主不禁再次笑得露出了双颊的小酒窝,少不得又客气了几句。周霁月既然起了头,几个小姑娘也七嘴八舌地暂且告退,如萧京京和宋蒹葭这样的,临走时还看了一眼程芊芊,但终究还是被人拉走。
屋子里瞬间少了一小半人,大太太立时品出滋味来,当下说是带自家人去衡水居逛一逛。二太太亦是反应极快,笑说有几句悄悄话要对娘家人说。至于唯一想留着看看进展的三太太,则是被娘家的两位嫂子死活拖走。于是不多时,刚刚还没地下脚的清芬馆就只剩了几个人。
这种时候,李崇明纵使本就是硬掺一脚进来的,也不禁打了退堂鼓。可他鼓足勇气正打算溜号,却不防严诩突然开口说道:“程姑娘,程家灭门惨案,已经有线索了。劳烦你跟我去一趟刑部总捕司见一见杜白楼。记得你和他是熟人,应该能信得过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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