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立时意识到,那两个想要自戕的侍女以及那四个剑手只不过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刚刚打得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理应并未昏过去,此时应该听到了屋子里这番对话和动静,确认了萧卿卿丢下众人金蝉脱壳这个事实。
他大约猜到了越千秋刚刚这番做作的深意,大步走出门去,一把揪起被自己第一时间打翻在地的翠胧,伸手在其颈边一按,见其低呼一声睁开了眼睛,分明只是装晕,他就沉声问道:“我不问你萧卿卿去了哪儿,我只想问你,她丢下自己的女儿和这些下属,就不怕他们背了逆党之名被皇上诛除”
悠悠醒来的翠胧本待咬紧牙关不做声,可听了陈五两的话,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便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和华乐也好,他们也好,能够苟活至今,全都是因为宫主恩德。之前宫主身陷于此,我们自然该牺牲自己保全宫主”
对于这样的论调,陈五两自然并不意外。因为拿他自己来说,也是为了皇帝便可以牺牲性命的人。可是,扫了一眼那四个失魂落魄的剑手,他便冷笑道:“你们自己愿意为了她去死,那也就罢了,可她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扔下,这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翠胧登时面色遽变,然而,地上的华乐这会儿却挣扎着支撑身子半坐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少宫主又不是宫主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锦衣玉食养着她,如同亲生女儿似的娇惯着她,这样的抚育之恩,她留在此地,换得宫主平安脱困不是应该的吗”
屋子里,越千秋就只见闻听此言的萧京京已经瘫软得如同一滩烂泥,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彻底崩溃。想到当时那个夜半拦下自己要他赔娘亲的娇憨少女,他不禁心生怜悯,随即便突然灵机一动。
他一个箭步窜到萧京京身边,一记毫不犹豫的手刀把她砸晕过去之后,便伸手摸了摸腰侧悬挂的革囊。自从他练武有成之后,暗器是必备,有时候仍然会恶作剧似踹点面粉花椒面胡椒粉之类的,而今天他随身带着的东西,恰是安人青前些日子研发出来的最新产品。
他毫不犹豫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嚷嚷道:“萧姑娘,你不要做傻事”
几乎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就直接从革囊里掏出那一样东西,双手运功一捂,随即往萧京京脖子上那么一贴之后,他直接摘下萧京京头发上的金簪,用力往那东西上一刺一划,一瞬间,就只见热血飞溅,把他和萧京京身上弄得全都是。
下一刻,他见那血淋淋的东西牢牢贴在萧京京脖子上,仿佛一道狰狞的伤口,他就解下身上披风,把小丫头一把裹住,随即大声嚷嚷道:“陈公公”
还不等他把接下去的话说完,陈五两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门。见其看着自己和被披风严严实实裹住,但仍然瞧得出血迹斑斑的萧京京直发愣,他就故作悲愤地说:“萧姑娘受不了这打击,我一时阻拦不及,她用金簪刺喉自尽了”
看到那四处飞溅的血迹,听到越千秋这描述,陈五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然而,眼见越千秋一把抱起人就往外冲,他还是忍不住拦了一拦,却被越千秋一口给吼了回去:“再不赶紧救她就要死了让一让,我抱她去见御医”
陈五两还要再问,可看到越千秋对他拼命眨了几下眼睛,刚刚惊吓得险些魂都没了的他方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恨不得狠狠踹上这个尽想歪点子的小子一脚。
怪不得皇帝有时候对越千秋那是又恨又爱,这臭小子的脑子咋长的
然而,他却不得不立时护着越千秋往外冲,眼见抱着萧京京的越千秋手上不断有血滴落下来,他也顾不得去想,越千秋到底是割了自己的手还是怎么着弄出了这么多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呆若木鸡的翠胧和华乐,眼见她们几乎是连滚带爬赶上前时,他二话不说便是两脚踢翻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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