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着,他低低地吟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周霁月忍不住放慢脚步,见越千秋犹若未觉,她就轻笑道:“这又是哪来的好诗”
“当然是爷爷鹤鸣轩里看来的。”越千秋耸了耸肩,想都不想就往越老太爷身上一推,见周霁月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他却毫不在意,“你急急忙忙来见我,是问出什么了”
“如果没问出什么,就不能来见你”
见周霁月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越千秋立时举手道:“当然不是。最近这事情层出不穷,我忙得都快发疯了,想当然地认为你也没空找我闲聊。都是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吗”
“你说对了,我还真没空找你闲聊。”
周霁月轻哼一声,心中不无怅惘。那明明背负了很多,孤苦无依,却因为有人伸出手来拉了一把,于是有人可倚靠的十二岁,终究是已经离她远去了,如今的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哪怕和越千秋在同一座金陵城,却只有初见的那一天能痛痛快快直抒胸臆。
“庆丰年和他的师弟们全都一口咬定,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霁月清清楚楚看到,越千秋脸上并没有任何失望,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知道他当年就是坑蒙拐骗小能手,现在也不是好蒙的,她很快就丢掉了卖关子的打算。
虽说四周围乃是空旷地带,很难藏人,她仍是在看到越千秋打了个眼色后,方才词锋一转,压低了声音说:“但应长老在听说北燕秋狩司楼英长这个名字之后,虽然也只说他只看见过有人来秘密见过掌门徐厚聪,没法给出太多的讯息,可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越千秋对神弓门这两位长老和六个弟子,印象都可以说非常不错,当下立时问道:“什么建议”
当周霁月轻轻动了动嘴唇,将比刚刚更低沉的一连串话语传进了越千秋的耳朵之后,后者的脸色立刻就黑了。越千秋下意识地想要反对,可张了张嘴后,看到周霁月满脸的冷意,分明已经懂了应长老的意思,懂了他在大街上讨论此等事的真意,他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重重冷哼了一声。
“他要去北燕找死,那就随便他不管了,我反正已经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爱怎样怎样武英馆的事迟早就能批下来,接下来就是礼聘教授,选任学官,我还有的忙,你这个宗主也要和各派掌门又或者长老商讨重修武品录事宜,干脆别去管他们”
见越千秋说得愤愤,声音又很不小,周霁月耳朵微微一动,随即就叹了一口气。
“好吧,人家既然不领情,那我们暂时撒手不管也好。”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明天年夜饭我必定得回越府,年中饭你不如带着师弟和徒儿到长公主府去聚一聚如何我再叫上阿宁和阿圆他们那些人,大家热闹一回。”
“也好。”周霁月若无其事地刚答应了一声,就被越千秋下一句话给噎了个半死。
“可惜呀,你妹妹没来金陵。”越千秋遗憾地一笑,脸上满是失望,“要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可想她了”
想什么想,什么青梅竹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即便知道越千秋这话是说给暗处可能藏着窥伺的人听的,周霁月仍是不禁额头青筋一跳。
然而,她只是小小的羞恼,可在她和越千秋目光不能及之处,若不是被落英子甄容按着肩膀,五行宗的某位少宗主几乎就要冲出去了。忍了又忍,等到那两人并肩远去,他才扭头对着甄容低吼道:“为什么拦着我那两个简直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未必胜得过周霁云,你肯定赢不了越千秋,难道出去自取其辱”甄容冷冷把钱若华给堵了回去,眼神中却尽是烦躁。群英会的名头已经被钱若华暴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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