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已,倒是大为出乎李啸的意料。
李啸方步出唐国公府的大院之中,一身布衣却精神抖擞的张煌言,已由军兵引领,款步来到了院子之中。
“张先生,这位便是唐国公李大人。”
张煌言一怔,立刻对面前蟒袍玉带,一脸笑容的李啸,纳头下拜。
“学生张煌言,拜见唐国公。”
“张先生不必客气。快快请起。”李啸快步上前,扶起张煌言。
张煌言见李啸亲自出迎自已,又这般谦恭下士,不由得心下十分激动,他拱手道:“张某是浙江鄞县人,字玄著,号苍水,乃是一介白身。没想到,却得唐国公这般盛情相迎,学生心下,何其惶愧之至。”
李啸大笑道:“玄著,有道是,有才岂在年高,本官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但凭才能与品德为用,张先生就不必过谦了。外面天热,不是说话之地,请玄著随本公一同入客厅叙话。”
很快,二人入得客厅,分别看茶后,李啸注意到,张煌言似乎有语想对自已说,但目光却又不时朝丙旁的侍仆身上瞟去,李啸会意,急急屏退左右,独让他与自已二人,在这客厅中细谈。
“玄著,现在房中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有话,但讲无妨。”李啸直视着张煌言的眼睛,轻声说道。
张煌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他那年轻的脸上,却有着与他年纪完全不相同的沉重之色,他压低声音道:“李大人,以您看来,我大明,还有救么?”
听张煌言这般发问,李啸脸色不觉一凛。
好么,这张煌言,刚来投靠自已,便来问自已这一出,倒是什么用意。
“这个问题么,依玄著你看来,却是如何?”李啸把皮球踢回给了张煌言。
张煌言眨了眨眼,便道:“学生以为,我大明已所以沦落至此,却是缺少忠臣良将之故。若有李大人忠心辅国,铲除流贼与鞑虏,则我大明亦可中兴,我华夏必可重振。”
听了张煌言这般生意气的话语,李啸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大人,您不认同在下的看法么?难道,以你看来,我大明已不可救药,只会继续这般沉沦下去么?”张煌言面带窘态地轻声问道。
李啸以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面前的年轻的张煌言。
看到张煌言探询的目光,他本有心把前些日子对陈子龙与姜曰广等人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只是,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对这个年轻人说这些话还是早了些。
此人虽有才学,但年纪尚轻,一直在家中闭门苦读的他,对朝廷对现状还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在正式任用此人之前,让他先自已去各地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可能会更好些。
“玄著,有句话叫百闻不如一见。又有句话叫,读万卷不如行千里路。依本公看来,你年纪尚轻,虽有才学,但社会历练毕竟不足。很多事情,本公现在跟你说了,怕你也难于理解明白。”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
“本公之意,便是你先不用急用在我军中任事。可先去大明各地游历一番,再去本官治下看看,两相对比,你就会知道,本公为何会持这般态度了。”李啸平静地说道。
张煌言低垂下头,对李啸的这番话,他在内心虽多有意见,却也不好反驳,毕竟自已一直以来,都是在家中闭门苦读,虽有才学之名,便对于真实社会是何形状,却还真是了解不多。
“好,那学生就依唐国公之见,先去各地考察巡游一番。”张煌言最终点头同意了李啸的话。
李啸点点头:“很好,张先生既同意本公之建议,那本公可再资助你一大笔盘缠,让你这一路旅途,顺顺利利,不会为钱犯愁。”
张煌言站起身来,慨然道:“多谢唐国公,你伏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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