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了!
真他娘的卑鄙!
一脸焦灼的丁二,一边心头用最下流肮脏的话语,咒骂了这些忘恩负义的阿巴哈纳尔部蒙古鞑子一万遍,一边不停打马飞奔,只想尽快率领哨骑们赶到驻地,让正在安排歇息的徐修等人,做好战斗准备。
只不过,猝不及防被人突然袭击的丁二等人,想要逃走,却没那么容易。
夕阳之下,共有六十多名马速飞快蒙古骑兵,如汹涌而出的暗影,突出在500多人的蒙古骑兵军阵的前方,在丁二等人身后紧追不舍,连连发箭,很快,又是一名哨骑惨叫倒地,在地地疼得打滚的他,还未来得及起身,随即便被呼啸而来的蒙古骑兵,那无数根疯狂踏过的马蹄,踩成肉酱。
全速奔逃的哨骑队长丁二,心如刀割。
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自已这只小队全军覆灭前,一定要把阿巴哈纳尔部蒙古骑兵来偷袭的消息,告诉毫无防备的求亲队伍。
嗖嗖的箭矢,如雨般激射而来,不时有飞鹞子骑兵惨叫着掉地。
身边又一名哨骑胸部中箭,他惨叫了一声,从马侧摔下,只是脚踝犹自扣在马蹬上,被倒挂在马上的这名哨骑,很快便被疾驰的马匹,拖得血肉模糊。
丁二心痛无比,牙关紧咬的他,双眼之中热泪泪盈眶。
他是多想停下马来,救助这些朝夕相伴的兄弟啊。只是,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逃回驻地报信。只有这样,这些牺牲的哨骑兄弟,才能死得有价值。
夕阳西下,马蹄飞驰,仅剩区区数骑的飞鹞子骑兵,与三百多名蒙古骑兵,在这被余晖浸染得一片血红的旷旷草原上,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
在终于看到远处那高坡之上,有如小黑点一般的驻地时,丁二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高喊,一支锋锐的锥头箭,已狞笑着追上了他。
这支恶毒的箭矢,轻快地穿过他身上轻甲缝隙,夺的一声闷响,深深射入他的肩胛之中。
此箭箭头开有深深的血槽,很快,沿着血槽汹涌而出的鲜血,迅速地将箭头周围的棉甲浸染得一片鲜红。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丁二晕厥,他狠狠地咬着下唇,直至嘴唇鲜血直流,方让自已保持了思维的冷静。
“我不能死!我没资格死!我一定要在死之前,报告敌兵来袭的消息。。。。。。”
丁二发狂地猛磕马肚,已是口吐白沫的马儿,吃痛地一声长嘶,加快速度使出最后的气力,向远处的黑点,拼力狂奔而去。
在可以看到那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一个黑团之时,丁二大声喝喊,让仅存的数名骑兵,奋力地打出旗语,尽力招摇。
而在丁二的意志,与马儿的体力,都近乎支撑不住之际,他欣慰地看到远处的黑团中,已是人影攒动,搬运物品,看得出来,求亲的队伍,已经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在丁二正打马冲上山坡之际,跟随在他后面的骑兵,已全部落马牺牲。
丁二猛磕马肚,向山坡上冲了十来步,眼看着山上已摆好阵势的驻地近在眼前,这时,一枚从背后追来的恶毒箭矢,带着死亡的尖啸,射穿了他的喉咙!
滴血的箭头,从丁二咽喉的另一侧,狰狞透出!
“丁二!”
驻地中的汉人军兵们,见到这悲惨的一幕,纷纷厉声大叫起来。
这些声音中,混杂了一个尖厉的女声,那是马喀塔撕心裂肺的惨叫。
看到这个两天以来,一直陪着她说话走路,十分健谈又为人和善的小伙子,竟这般突然地就要死在自已面前,马喀塔有种极度崩溃的感觉。
泪珠滚滚的她,伸着双手,木然呆立。她只恨自已手不够长,不能把他从坡下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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