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府邸等大型工程的修造。找图的时候,我就顺便打听了一下这位暅珑先生。分出来的工造司官职都是新设,不过图模库的人由百工府的老吏推荐,故而知道一些前尘往事。我听他拉拉杂杂一堆,唯有一diǎn不通,暅珑先生三十年前就告老还乡,图纸却是二十年前绘制,难道老先生又回过帝都我便问了他,他的説法是,大概工造司慕名请老先生出山,设造北府。但他没见过本人,只从前任将作大监那里收到了图纸。”那一位将作得罪过兰生,又与司正不和,让一干同僚,包括他在内,给挤兑走了。
兰生想了想,“暅珑先生这么受器重,为何民造行中没有他的事迹传闻”大荣的名造大匠多多少少会得到同行的传颂。
贺民突然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兰大姑娘,説出来你别惊,暅珑先生不是造普通宅院的人,他造的是阴宅。”
兰生却感觉迷惘中突然打进一道强光,“阴宅”
“没错,专造名门贵家的陵墓和”贺民没説完。
兰生道出,“帝陵。”
贺民瘪紧嘴,连连diǎn头,“真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人的宅邸让这位老先生来绘制造图,不怕晦气吗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府。这也许就是大家都不知谁担了主造,加之前任大将作偷偷摸摸所为。啊,会不会是他想自己揽功,装成是他的造技,结果却发现有落款,只好作罢”
“暅珑先生可有弟子或后代”兰生想法却不同。
“没有吧,库吏説那位老人家古怪得很,白昼不出门,喜欢晚上活动,独来独往。”
“他家乡何处”兰生又问。
贺民摇头道不知,“关于这diǎn,也神秘,老人家留下告老还乡的一封短信,就不见了。”
真是够神秘的,而且消失十年后悄然再现。
兰生见已问不出更多,便又开始闲聊,再不继续这个话题。直至撤席离开,贺民都没搞清她真正的目的。
兰生送客后,却走到曲桥对面的厢屋。邻门原来也有客,木林和褐老四,两个大酒量的人喝空了几坛,却精神奕奕,见她就咧大嘴笑,问她可套出些端倪。
兰生将那边酒桌上的对话整理了一下,説给两人听,然后就道,“你们去把这位暅珑老先生建造的阴宅全部找出来,还要打探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褐老四大着舌头,“要我説,老先生是让死皇帝给杀了。帝陵为了防那些盗墓贼,肯定机关重重,必须封口啊。”
“未必。”木林的脸红似关公,説话却很清楚,“帝陵共葬十九帝,二十三位皇后,还有极为受宠的嫔妃皇子等等,百位不止,但从不曾听闻匠工惨遭灭口之事。”
兰生也这么想。
那时,她为救被桐真吾师徒三人劫持的伊婷,曾进入过太子早夭长子的陵墓。
陵墓的建造相当有水准,令她感叹死人比活人住得不差,而当贺民提到那位老先生专造阴宅时,她就不由想起陵墓中的秘道来。
秘道通到山里,山群中恰恰包括玄清观所在那山,走马车似乎一天都不够的帝陵与玄清观,两diǎn画成一线后,近得太微妙。再看公主府
终于摸到一根丝。抽丝,可剥茧。
“那地方咱还挖不挖了”木林问。
“不挖了。”兰生已考虑过,“找清楚方位之前不能贸然动工,万一打草惊蛇。再説,我们人手不足,真要查出什么,就把消息卖给瑾王爷去,他手大,是处理这类事的行家,而我们挖土造物还行,斗不了野心勃勃的阴险xiǎo人。”
“你这是报复前夫”木林好笑,“先告诉我消息要卖多少银子,免得我贱卖了。”
“攸关性命,应该会给得很大方。”兰生清楚,泫瑾荻的母妃是影门核心干部,正盯着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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