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行,我可头回见,不知怎么,佩服得很。瞧她挺文弱的姑娘家,年纪又轻,肯定是不容易的。而且上回听你説起来,多亏她才保住了那份工,做人要知恩图报。”管宏媳妇长得比丈夫高大,长手长脚的,相貌不突出,心却是美人。
管宏未必妻管严,却对老婆大人挺尊重,説声知道了。
兰生回了城,在南月府前庭遇到大队人马,原来撞上了从玄清观回来的天女圣女妹妹,还是大国师这老爹亲自去接的。不但南月涯在,南月萍南月莎也在,一边挽一个姐,亲热説着话,往廊道走去。
兰生下车,距离不远,却感觉和那些家里人隔开了一个洋。他们往南,她往北,截然相反的方向。几乎没有半丝犹豫,她转身要回北院。
“兰生。”正对着她的南月涯不可能任大女儿轻忽自己,声音很严厉,“见了我连爹都不叫,前阵子的礼数白学了”
他一出声jiāo xun ,引得左右前后那群要进正堂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兰生也不看那群人,但以明亮的目光与南月涯远远对视,喊声爹,没啥感情起伏。
南月涯却不满意,“金薇玉蕊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斋素祁福五日,如今回家来,还带了客人,我已吩咐在叶园办酒,因此你不必回北院,一道同我们过去。”
叶园是南月府待客的园子,冬日没什么景,却有一间方正的花榭堂。堂上铺古席,脱鞋上座,可观赏歌舞音乐。像南月这般的高门大贵,当然和别家名门一样,养着能歌善舞的女姬和吹弹奏拉的乐人。不过,兰生一次还未见过家中似模似样摆宴待客的场面,心思一转,乖乖渡海跨洋,加入众人之中。她需要补充蛋白质,想来宴席上有大鱼大肉。
“兰生姐姐这身风尘仆仆的,上哪儿去了”南月萍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做人还是糟糕,“倒似比爹爹和我们还忙”
兰生不语,光这么瞧着南月萍。
南月萍沉不住气,芙蓉面落冷,“瞧什么谁不知你一双凤眼最刁钻,有不tong kuài 就説出来。”
南月涯正吩咐管事到里头请老夫人和三位如夫人,因此没注意到女儿们这边起火。而金薇冷清清漠视,南月莎一直都是兔子耳朵的静态,只有玉蕊皱了眉要来劝,还被她亲姐拉住。
“没什么,只是在想瑶镇那会儿路见不平的姑娘上哪儿去了”对陌生人都能拔刀相助的人,对自家姐姐却尖酸刻薄。
南月萍一怔,好不容易舌头打过弯,“不懂你什么意思明明jiu shi 嫉妒我比你强。东海明月的结合又如何连街边普通的xiǎo贩还不如,他们至少自食其力,你却靠家里人养着,嫁又没人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娘托媒婆给你找夫家呢。可怜哦,至今都没回音,就你那八字”
“走了。”金薇突然开口,从两人之间走过去。
南月萍对金薇zhè gè 姐姐还是有些忌惮的,对兰生白了一眼,转头就换成笑脸,勾着金薇的手臂亲亲热热一道。
虽然早知道邬梅对她的婚事抱有很大期望,兰生乍听南月萍这么説,还是xiǎoxiǎo吃惊了一下。毕竟她娘一字未提及过,让她有种被瞒在鼓里的愤然。是不是要到成亲当天,她才会知道丈夫是谁
生在zhè gè 家里,她多少明白婚事不由己,也觉得不用那么在乎。説实在的,到哪座府邸不是这么过日子,总有bàn fǎ 给自己找出路。只是这事让南月萍告诉她,让她感到一丝丝不妥。她那个亲妈,不会把自己便宜清仓,给谁当xiǎo妾什么的
她虽不介意,但xiǎo妾翻身或出走的仗比发妻的休书仗要难打,赢要斗,输要卖,人牙子手里再脱身那肯定得见血了,让她zhè gè 来自和平年代的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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