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或无再见之日。我今日……其实不是来杀你的,我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本答应了不告诉你行踪的,但是我忍不住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打算落足河南伏牛山。如果……如果将来你想见我的话,便去那里找我吧。我……我……要走了,我……是瞒着他们来的,我不想让兄弟姐妹们再失望了。”
林觉抬起头来,脸上已有泪痕。高慕青猛然紧紧搂住林觉的脖子,紧紧的吻住林觉,状极狂野。林觉也搂紧她的身子热烈的亲吻她,忽然间,林觉觉得嘴唇剧痛,口中咸甜交织,已然出血。高慕青已经脱离了林觉的怀抱,唇上鲜血宛然。
“林郎,叫你永远记得我。”高慕青唇上带血轻声道。
“慕青!”林觉轻呼道。
“我该走了。”高慕青说罢,身子起处已经上了长窗的床台。
“慕青!”林觉惊呼道。
“林郎,珍重了!”高慕青回过身来,星眸闪泪,戚然一笑,再转身时,身形已没入黑暗之中。
林觉追到窗前,四下里漆黑如墨,哪里还有半点高慕青的人影。林觉跌坐于椅子上,以手扶额,面容扭曲,痛苦之极。
……
大周庆丰三年七月十九,杭州北关门外,一艘官船穿越城门而过,缓缓驶入城中。宁海军水军出动船只维护河道秩序,疏通航路,保证这艘官船的顺利通行。
杭州百姓们知道,只有重要人物的到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艘官船上的乘坐之人必是来头不小之人。所以,虽然心有怨言,但也不得不尽量规避。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艘船上的乘坐之人确实来头不小,但他也曾是杭州城的一员,他便是从杭州城走出去,如今官居三司副使,三司户部司主事的林家二老爷林伯年。
林伯年早年科举及第之事在杭州城颇为轰动,倒不是因为杭州城无人科举及第,而是杭州林家在数代之后终于有一人能够考上科举,当时的庆祝活动隆重的过分,几乎轰动了半个杭州城。杭州城中一些年长之人还能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林伯年考上科举的庆祝活动。特别是街头上的那些流浪汉和穷人们更是记得最为清楚,因为当时他们免费吃了十天的好饭好菜,这一点对他们记忆犹新。
二十多年后,林伯年已经官居三品高位,成为朝廷三司衙门的副使。这在很多人看来,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庙堂高官了。在普通百姓看来,朝廷之中的主要机构无非是两府三司。两府中宰相副宰相枢密使枢密副使都是一等一的大员,由此可知,和两府并列的三司衙门的副使,自然也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那么林伯年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杭州出了这么个高官在堂,也是杭州人的荣幸。
然而,百姓们那里会懂,三司衙们和政事堂枢密院相比那可差的太远了。名义上三司和两府齐名,但实际上三司衙门受政事堂和枢密院同时节制,只是两府的辅助和补充罢了。慢说是三司副使,便是三司使这个正职,也无法同政事堂中的一名参知政事相提并论。
这一切其实和当初设立三司衙门的初衷是相悖的。当初大周朝改制唐制设立两府三司制度,其目的是将宰相的军权和财权分离出来,相互牵制,避免宰相权力过大的弊端。而这种制度的设立却又产生了诸多其他的弊端,譬如权力重叠,机构的臃冗,相互间的推诿和扯皮,效率的底下。在大周朝一百多年的理政过程中,当初的想法正在悄悄的被事实所潜移默化的改变,到如今,早已是两府为大,三司衙门屈于人后了。
但无论如何,三司副使那也是个地位极高,权力极大的高官。更何况,整个三司衙门都是一个肥的流油的衙门,三司副使更是一个让人眼馋的官职。
至于林伯年如何以三甲及第之身留在了京城,并且一直在京城为官最终混到了这般高位之上,不知内情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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