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那种勇气，不敢去为自己争取权益。

    “我……”

    良久，他恻然开口，声音听去颓唐无力:“实际，是威廉来找我谈的，他说，这部戏的总时长太长。开始他写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排练下来一计算，才觉得这么长的剧目很容易令观众在欣赏的过程产生疲劳，必须精简一部分台词。他还说，他不仅仅删减了我一个人的台词，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的台词也都有所删减……”

    杰夫冷哼一声，道:“要我说，他直接把斯黛拉和艾米两个人的戏份全部删掉，也不会影响故事情节的完整性，而且，她们演的确实乏善可陈。”

    “……他还说，我在台的走位总是喧宾夺主，希望我大部分的时候，以背面和侧面对着观众，以便突出他的正面形象。”奥利弗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看着奥利弗难受的样子，杰夫叹了口气，他将奥利弗的头按在自己肩膀，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凝着眉若有所思。

    奥利弗忽然撑直了身子，委屈地说:“不过，他在最后一幕快结束的时候，又给我增加了一场戏……”

    “哦？加了什么戏？”杰夫觉得威廉这个人真是匪夷所思，加加减减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黑暗，奥利弗的手在桌子摩挲了半天，将一页新打印出来的纸递给杰夫。

    杰夫捻亮了台灯，只看了一眼，眼睛里立刻燃烧起熊熊怒火，“好一个盖世太保头子挨打！这算什么？打击报复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只是说，这是剧情的需要。还说……我如果达不到导演的要求，会把这个人物从整部戏拿掉……”奥利弗说着说着鼻子发酸，复又将头倚到杰夫的肩窝。

    “他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话？！”杰夫轻拍着奥利弗不停抖动的肩膀，感觉有潮湿温热的东西滴在颈间，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澎湃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杰夫忽然开口，语气变得前所未有地轻松:“照我说，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无论台词是三句话还是一句话，对于观众而言没有本质区别，唯一可以给观众留下印象的是，你能否让这个角色，在你的演绎下，绽放出耀眼光彩。”

    奥利弗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瞬间又寂灭，说道:“我在排练的时候，已经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善和发挥。”

    “颠覆性的形象！”

    杰夫略带女性妩媚的狭长双眸陡然亮了起来，他抓起桌的素描本和一只铅笔，翻过前面十几页，那是为这部剧做的舞台设计样稿。他开始奋笔疾书地在一张空白页面勾勾画画。

    奥利弗好地探头去看，下巴轻轻搭放在杰夫肩膀，前胸抵着杰夫温暖的后背。默默地注视着他笔下一个全新的形象正在一点点丰满生动。

    在这段时间里，每每遇到困难，杰夫都在他身边倾听他的烦恼，默默支持、守护，以心灵的默契平复着他精神的伤痛，甚至还在他最绝望无助时，替他想好了一个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他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杰夫的存在，自己是否能在威廉一次次冷言冷语，吹毛求疵坚持到今天……

    过不多时，素描纸出现了一个穿着全套笔挺军装的盖世太保军官。

    奥利弗用手指抚摸肌理细腻的画纸，感到面的军官冰冷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他注意到，除了左半边脸的那道疤痕，军官的右眼睛又多了一个黑色眼罩，两撇小胡子和头稀疏的头发彰显出他老奸巨猾的本性，眯起的眼睛和歪着嘴角胁肩谄笑的模样，令他看去阴险、狠辣、老于世故，却又带着某种自矜身份的权威感。

    奥利弗仔细凝视军官的头像，这显然与他平日的清新俊朗的外表相去甚远，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舞台形象，看一眼足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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