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迎出来的男子开口说:“这是我的远房侄子。”
又说:“有雨先进来吧。”
待梁余荫走进来才发现里面有女人在忙碌打开着屋门厅内灯火通明大包小包都已堆在地面上。
这是要走么?
他立刻看向了身旁的人男子见状也不隐瞒解释:“我现在罢了官还永不叙用不着‘官体’也图省钱就把仆人都散了留着我的远房侄子照料家务。”
顿了下继续说:“我们这是打算归乡了。”
住在这片区域的官员基本也都是没太多积蓄的有仆人也不会太多如今罢官了自然是养不起闲人了。
二人站在屋檐下梁余荫也收起了伞看着身侧的杨敏心情很是复杂。
他想说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尤其看到了杨敏到这样落魄的地步不得不离开京城回归故里心里就更难受了。
“你不恨我吗?”良久梁余荫开口问着。
他在来这里之前有过很多猜测。
或是猜测杨敏一见到自己的面就朝着他啐上一口或直接打一拳。
又或是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杨敏直接不见他让他吃闭门羹。
这些猜测他都在脑海中反复想过但他唯独没想到杨敏竟是这样平静。
哪怕是面对着自己也能这样平静难道就不恨自己么?
是自己举报了弊情牵连了十八房考官。
杨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屋檐下滴落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声音。
“恨但想想又不应该恨你。”
“又不是你在弄这舞弊就算恨也是自欺欺人恨你能全身而退而已。”
“可惜的是我妻我女才过上几年好日子现在又……”
话说到这里说话的人又沉默了下来。
而问话的人也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
只能听到屋檐上的雨连同着庭院中的雨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平白令人生出苍凉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传出的女人低低说话声似惊醒了两人。
梁余荫想到自己的来意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沉默着递给了身旁的人。
身旁的杨敏没有推辞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目光与梁余荫的对视了下也沉默将银票接了过来。
低头一看是一张百两的银票。
对于普通人来说百两的银子已足够返乡并且在家乡置办薄田过上还算殷实的生活了。
梁余荫低声说:“虽说皇上说了永不叙用但这只是一时这世上多得是变化只要等得起。现在是这样可以后却未必你再熬几年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样的话听着的确是有道理但除非发生什么巨变便有新君继位一般也不会为这种科举舞弊的事情翻桉这与别的桉子还不同。
所以这样的话也就是听听就罢真当真了往往会是失望的结局。
杨敏听了也的确不怎么放在心上但自罢免甚至加了“永不叙用”的定语后本来还问候的亲朋故友以及上下官员都一轰而散能不累落就算是修养了。
梁余荫这时特意赶过来还送了银票杨敏望向梁余荫的目光就复杂起来。
“也许吧。”杨敏点点头就将银票收了起来。
“你们继续忙我要走了。”来的目的已经达成梁余荫继续留下来也只会让双方都尴尬没必要所以梁余荫直接就低声告辞转身欲走。
见梁余荫要走杨敏却有点迟疑他忽然在梁余荫转身之时说:“你听说了流言吗?”
“什么?”
流言什么流言?
梁余荫有点意外杨敏突然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不仅是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有了八卦心思还因他好歹也不是普通人居然还能因流言而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京城流言多的是一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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