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骨,也被她吓得逃命似的跑出了屋子。
房间里开始穿出洛伽蓝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呼喊中似是夹杂着些许含糊的几乎听不真切的哭喊,“他没死……他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他是谁?
狂骨不知道!
狂骨只知道,此刻他要守住这扇门,即便是一个苍蝇都不能从他眼皮底下飞过去,他会好好保护洛伽蓝,即便这个可怕如魑魅魍魉不知有什么本事能吓得洛伽蓝魂飞魄散难以自控的人来了,他都会亲手把他击碎,咬碎,甚至是活生生撕碎,然后告诉洛伽蓝,“主人,没事了!”
头上的伤还在流血,流到狂骨的眼睛中,就如同眼睛也流出血泪一般,他依旧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门口岿然不动,手下见他的样子都吓破了胆,即便是觉得该去唤医师来给狂骨大人包扎伤口,可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便无人敢去找这晦气!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家丁截获了一只信鸽,去找公主邀功时,公主发了怒,打伤了狂骨大人,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至今还未踏出一步……
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活命的人都不敢妄自猜测,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阴森气氛中,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哭声才停下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弦月慵懒,慢吞吞的挂上了蔚蓝的远天,浅墨浮云不自爱硬要凑上前去,似在心头开一条口子才畅快般,绕过弦月的弯钩,非要纠缠不清才肯罢休!
洛伽蓝终是带着浓重的沙哑,了无生气的试探着喊了声:“狂骨?”
挺直着腰板的狂骨一听眼睛便唰的一下亮了起来,他每次开口都掷地有声,可这次更甚的答了句,“属下在!”
洛伽蓝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疲惫的抬起埋在其中的哭白了的一张脸,胭脂乱了一脸,她胡乱的擦了两把泪痕,又道:“进来吧!”
狂骨一进门,脚步便顿住了,想起方才洛伽蓝的样子,他不敢再多走一步,生怕再次吓到她一般,紧紧的贴着门口,洛伽蓝抬眸见他被砸破的头,血已经在脸上结痂,暗红的血痕如同蚯蚓一般蜿蜒在他的脸上,使他本就粗狂可怖的脸更加触目惊心。
可就是这样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此刻却格外的让她觉得温暖,安全。心中浓厚的恐惧似是被他这张凶狠而熟悉的脸一点点驱散,终于让她的双腿有了些力气,能扶着窗棂从地上一点点站起来!
她垂着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使得自己的气息平稳了些许,似是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花费不少的力气,洛伽蓝的动作极慢,像是酝酿了好久,才说服自己伸出手去,故作云淡风轻道:“信那?给我……”
狂骨身体僵硬了一瞬,磨蹭了片刻,还是谨慎的往前走了两步,将从方才就紧紧攥在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递给洛伽蓝。
洛伽蓝从狂骨宽厚而粗糙的手心中捏起一个细小的纸筒,打开后就是吓得她魂飞魄散的纸条,她依靠着身后的窗棂站稳,缓缓的展开,纸条上的字一个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鱼贯而出,跃然于洛伽蓝的眼前,光是看她的面色,旁人应是看不出,她的心正在一滴一滴的淌着鲜血……
她已经很多年都未曾这般崩溃恐惧过了,久到她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曾经这般恐惧崩溃过……
可过往就如同一个厉鬼,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人,它总是在你快要遗忘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时猝不及防的跳出来,重新把你击垮,破碎,再练血带肉一股脑儿的拖回深不见底的罪孽和深渊中,永世不得超生!
即便是野草般的洛伽蓝,不死之身,凭借一缕春风便可枯草燎原的洛伽蓝亦是这般恐惧过去,她猛然合上字条,狠狠的揉碎在手心里,指甲嵌入皮肉中,鲜红的血液顺着她消瘦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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