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房玄龄老成持重、光风霁月,乃是君子之典范,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混蛋儿子……
“这次骂的是谁?”
“癸巳科进士之,姬温。”
“姬温?嗯,这人某知道。才学是有的,但为人浮躁,心性凉薄,一心钻营却无心任事,难堪大任。上元夜花魁大会,那房俊不是为一个歌姬写了一曲子,将其冷嘲热讽了一通吗?怎地还没完没了?”
李君羡苦笑:“此次倒非是房俊惹事,那姬温受到吴王殿下邀请,前去赴宴,大抵也是因为上元夜那件事,对房俊很是不满,言语之间颇多挑衅,于是……房俊便作了一词骂他。”
李二陛下听到姬温受李恪之邀前去赴宴,便暗自一叹,这个三儿子啊,性情果决才华出众,“英果类己”,可惜眼界却终是浅薄了点。
那姬温作为进士之,七八年却始终徘徊于秘书监,再无寸进,可见能力有限,非是肱骨之才。但是李恪任凭这样一个人在席间对房俊百般挑衅,最后房俊不得不作词反击,可见当时必是李恪听之任之,未加阻止。
房俊是什么样人?
李二陛下自认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清楚这瓜怂的脾气与才华。
那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小家伙!
为了一口气,他能视亲王如无物,一拳打得李佑鼻血长流;
为了一个老翁,他敢写出《卖炭翁》那样的诗作将李泰的声誉打击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敢将治书侍御史刘泪摁在身下猛锤……
李恪居然让姬温这样一个人去压制房俊,可见房俊必然要强力反弹。
论起作诗骂人,房俊可比抡拳头打人更在行。
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问道:“作了何词?念来听听,不得不说,那货还真是个天才,尤其是在诗词之道上,若是参加科举,拿个状元也说不定。”
这时代的科举制度,极度不完善,考试的试题大多只是一些诗词歌赋,所以做得一手好诗,是极有可能独占魁当上状元的。
李君羡不敢插话,直到李二陛下说完,他才轻声将房俊作的那《望江南·天上月》默念出来。
只是经过一晚,这两诗已在长安城里传播开来,由此可见,房俊的“文名”已是颇有人认同。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与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李二陛下跟着默念一番,连连点头,赞道:“词为诗之余,次子能将词写到这般返璞归真的境界,很是难得了。另一也是骂人的?”
李君羡犹豫了一下,道:“不是……但是……那是一艳词,不过现在市里坊间争议最大的,便是这一。”
李二陛下奇道:“有何争议?”
“大家都说这是一极佳的五言绝句,但房俊自己却说是一词……”
李二陛下有点懵:“诗和词各有起形制,这有何分不清?你且念来听听。”
“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君羡小心翼翼的念到。
李二陛下捋了捋颌下美髯,品味一番,大加称赞:“平淡的语言娓娓道来,如清水芙蓉,不带半点修饰。完全是信手拈来,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之痕,正所谓平平淡淡才是真,可算是不世出的佳作!此诗分明是五言绝句,何来争议之处?”
李君羡苦笑道:“因为房俊自己说这是一词……”
李二陛下怫然不悦:“那瓜怂就是特立独行,明明是诗,却非说是词,他要如何断句?”
李君羡咳嗽一声,道:“据说,他是这么念的……床前,明月,光……”
李二陛下茫然不解:“这根本不通啊!”
“陛下莫非忘记,这诗是有前提的?乃是应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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