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的沾了水渍的前襟。
“怎么?九殿下男女通吃?”
朝华被她八风不动的一副表情激得老脸通红,心道,倘若是你,我倒想试试。但这话她也实在没胆子说。
“本座的那些个风流破事就……不提了吧。”
朝华痛咳数声,道“也没甚感想,只想将临衍身体里的小兔崽子提溜出来乱刀砍死,寸寸凌迟,这事倘若换了你你也一样。”
朔风虽不凌冽但足够凄冷,云栖月默然许久,忽而道“他已经死过两次,这事你该知道。”
“……什么?”
“去往桐州的那一次,与被夺魂的这一次。我自幼修习医道,魂火一事我也略有涉猎,那时他虽有妖血护着,但一剑贯穿心脉的重伤对一个凡人来说实在太重。我不知道是哪位圣手修好了他的心脉又唤回了他的生魂,但这一遭留下的创伤久不见好,而今他虽看似强横,实则魂力早被摧毁得七七八八。照我一个医者来看,他这就是死了。”
朝华听得那个“死”字,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与你我不同,他就是个普通人。”
朝华猛地抬眼,那锐利的目光逼得云栖月吓了一跳。
“……你再说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将你丢到河里。”
云栖月默然挑了挑眉,八风不动,接着道“你要想利用我东黎部的力量抢回他的身躯,此事并非不可,但作为医者,我得对你据实以告。此事玄乎,便是你请那位圣手出面,他一缕残魂能经得住多少折腾也不好说。”
她顶着朝华杀人似的目光,施施然从她手中抢过那一捧荷叶花茶。
此事她本可以将朝华彻底瞒在鼓里,朝华孤军深入势单力薄,同东黎部结盟是她眼下最为妥帖的办法。但或许因着天枢门的一面之缘,云栖月思前想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给她一场镜花水月。
“你要将我丢到河里去也好,你要将王城掀翻了天也好,死便是死。我并不敢断言他全然救不回来,但逝者已矣,你须得做好准备。”
云栖月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又朝朝华伸出一只纤纤素手,道“我东黎部之人从不以口舌逞能,你若因此还想继续同我们做交易,你将成为我们最为坚固的盟友;倘若这交易做不成,我们各退一步,各自也好再谋后路。此事看你。”
她的手腕上自带一股香,此香既非香膏也不像花粉。朝华闻着那一股香味沉吟许久,道“……本座没残,不用拉我起来。”
云栖月挑了挑眉,恨不能将她一脚踹到河里。
“这事我还得再想想。不过你既对我据实以告,我也不想瞒你。我虽对妖界之主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但临衍身为宗晅血亲,你们要把他抬到高位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谁说我们要把他抬到高位上了?”
云栖月冷笑一声,摆了摆手,话锋一转,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现下先解现下之围。”
她此言不差。二人倘若果真结盟,之后的事情也做不得十成十的准。
朝华起初对这“只能靠几个和亲公主续命”的东黎部颇为不屑,此时一看,这一群人挑盟友的眼光还当真毒辣。当其余部族尚因王储与旧主之争而暗自布局之时,东黎部则已派人同朝华拉上了线。无论此交易成与不成,朝华透给他们的消息也足够其筹谋一个大局。
却不知这位坐拥东黎部的族长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正沉思间,二人忽而听得一阵齐齐的行军之声。
云栖月忙拉着朝华躲朝一边,二人定睛细看,却原来是一群身着甲胄的亲卫往王城的方向鱼贯而去。他们身着殷红色战甲,一行五十人,为首一人抬着个殷红色旗帜,此为鹿山部的战旗。
威风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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