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笑了笑挪开了刀,那头目却忽然一挺身站起,一手掐向徐子桢咽喉,另一只手去夺刀,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快如闪电,可紧接着他又僵住了,因为那把刀又回到了他脖子上。
头目终于服气了,他动作快,可徐子桢的反应更快,而且似乎早就猜到他会反击,那把刀就象一直在那等着他似的。
徐子桢背对着完颜清冷冷地道“别给脸不要脸。”
那头目也压低声音道“阁下是哪路的?”
徐子桢生硬地说道“与你无关,就说你走不走吧。”
头目沉吟了一下,终于屈服“好,兄弟认栽。”
徐子桢朗笑一声收回了刀,倒提着刀把递了回去,又恢复了山东口音,抱拳道“那俺就不送了,各位走好。”
头目接过刀回手插回腰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喝道“走。”
他那几个同伙很是惊讶,但还是收回了刀,一声呼哨全都退走不见,连归拢起来的值钱货也不拿了。
徐子桢拍了拍手回过头来,只见完颜清和那班伙计全都象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嘴巴大张,眼睛发直,徐子桢咧嘴一笑,满脸庄稼人的憨厚“没事了,山贼走了。”
勒蚩率先回过神来,抖抖缩缩地道“三顺,你跟山贼说啥了?”
徐子桢道“哦,俺跟他说俺们没钱,要真把俺逼急了就跟他玩命,他被俺吓着了,就走了。”
众伙计面面相觑,嘴张得更大了,这算什么解释?山贼听见这话就吓跑了?这得是有多缺心眼啊?
完颜清却两眼放光,直直地看着徐子桢,忽然兴奋地说道“好俊的身手,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不知师从何方高人?”
徐子桢早就打好了腹稿,挠了挠头憨笑道“回大小姐的话,俺叫金三顺,没跟过什么高人,就是胳膊粗胆子大,会几手三脚猫功夫。”
完颜清微微愕然,随即扑哧一笑“三脚猫?这话可真有趣。”她看了看雪地上横卧着的那车夫尸体,说道,“先回家再说。”
“是,大小姐。”
勒蚩从地上爬起,指挥着车夫伙计把山贼翻乱的东西又规整好,将那死去的车夫尸身收敛起,车队又动了起来。
林子深处,数双眼睛正远远望着这里,见车队开拔走远,一人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不顺势杀了那小子?”
那个老大正是刚才徐子桢放走的山贼头目,他望着车队的背影,摇头道“他既未伤我,我也不能不讲道义,再者此人的功夫看不透路数,我也未必是他敌手。”另外有句话他没说,那就是这人似乎知道他们的大计,或许他和自己一路也未必,总之这事透着古怪。
众人不再多说,只有一人说道“看来劫道也不是那么好劫的,还想着顺路发笔财。”
……
经过这么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后,车队里人人都打起了精神,这条山路可还长着,天知道还会不会又蹦出山贼来,在接下来的路程里每个人都比往常更谨慎,一有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起来,就连去路边解个手都得两三人一起。
这就苦了徐子桢了,他原本打算半路上就开溜的,这么一来想走也走不掉了,刚才就是,他说想尿个尿,结果连勒蚩在内一共四个人说陪他去,还说担心刚才那伙山贼尾随而来报仇,徐子桢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要摆脱,却还是没辙。
车队在行了两日后折而向东,在第三日时来到了咸平府。
咸平府原本是辽国地界,现在自然成了女真人的了,徐子桢有些纳闷,问勒蚩“怎么到这儿歇了,不是带俺去木料场么?”
勒蚩还没说话,完颜清笑着接过去道“先不忙去木料场,我有事与你说。”
徐子桢愕然指着自己鼻子“跟……跟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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